婚禮變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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婚禮變數
婚禮在三天以後舉行。白楚楚宴請了四裏八鄉的街坊。這些人多少都受過她的恩惠，找她看過病，而且白楚楚心地善良，一副仁慈心腸，大家都很喜歡也尊重她。
今天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，白楚楚穿了一件大紅的喜服，十分地喜慶。早早地站在茅草屋門口，春風拂面，笑意盈盈，迎著人來人往的賓客。
*
闌裳的住處來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汐妃自從坐下來以後，就盯著他上看下看:“我怎麽覺得，似乎在哪裏見過你。”
“娘娘怕是認錯了吧。”闌裳有意無意地說道。
“雖然我對婢女不太上心，可你這張臉，再畫個仕女妝，我想忘記都難。”汐妃說話間從袖中拿出一個紙封扔給他。
“這是什麽？”闌裳看著丟在懷裏的紙封，打算隨手扔掉。
“是個叫竹籬的宮女給你的。”
懸在半空中的手撤了回來:“你怎麽會知道她？”
“偶然碰到的。”汐妃回憶道:“那時已經奄奄一息了。”
“什麽？”
“她死了。”汐妃風輕雲淡地說道，“為你死的。”
闌裳將紙封打開，一行行七扭八歪的字映入眼簾。
那是闌裳離開後的第二天，妖族質子逃出宮的消息，已經傳遍了整個宮中。
竹籬也隱隱有所覺察，思索再三，她趴在燈盞下，一筆一劃寫下了這封信，以免發生什麽不測。
上面寫道:
鳳兒姐姐，不，應該叫你妖族皇子。初次見你，我真的覺得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姐姐了，盡管你努力偽裝，可我早已識破了你的身份。那時我便覺得你是這世上最美最溫柔的男子。近來，我被盯上了。我有種預感，可能，以後見不到你了。可是，我此刻真的好想念你，好想見到你。你可能不相信，姐姐，我真的好喜歡你。雖然我很弱小，可我一定會護你到最後。如果我死了，請不要難過，鳳兒姐姐，不，妖族皇子，你一定要好好活著。那樣，我的死才有價值。
落款:
永遠喜歡你的竹籬
“她是怎麽死的？”闌裳將手中的紙箋放在燈盞上燒掉。
“聽說，是被內侍姑姑杖斃的。”汐妃說道，“不過為了不將你的事情洩露出去，我已經封鎖了這件事。”
“那個內侍何在？”
“已經被我杖殺了。”
“看來只能便宜她了，死的這樣輕松，一點痛苦都沒有。”
“那可不一定。我命人在她的傷口上灑滿了蟲卵，她是活活被殘食的，最後只剩一張人皮了。”汐妃說話的語氣，仿佛是一股陰風刮了進來。
紙箋很快被燒了個幹凈，化成一抹塵埃隨著風遠去了。闌裳盯著那抹塵埃，仿佛又看到了那個貪吃天真的少女。
“對了，這個給你。”汐妃一個彈指，將一個黑不啦嘰的煤球彈到了他的懷裏，“也不知為何，從這只鳥兒醒來，就嚷嚷著要找你。”
闌裳面露驚喜之色，摸摸它圓滾滾的腦袋。
“莫非你與它早就認識？”汐妃疑惑道。
闌裳點點頭，隨便找了個理由糊弄過去了。
夜裏下了很大的雨，闌裳費了很大力氣，冒雨把竹籬的屍體從死人堆裏扒了出來。然後在白楚楚附近的山頭刨了個坑，把她埋了進去。
大雨淋濕了闌裳的衣衫，他在墓碑上刻上最後一個字。那一刻，不知為什麽，他，突然很想念白楚楚。
他伸手摸摸在一旁陪他淋雨的小翎鳥，騎在它的背上，說道:“走吧。”
一陣大雨過後，天空逐漸放晴。星星從璀璨的星河裏慢慢爬出來，露出一閃一閃的小腦袋。
“雨停了！”白楚楚推開門，對著裏面的賓客說道。
於是重新開始敲鑼打鼓，張燈結彩，晚宴也正式開始。人人都是一副歡天喜地的模樣，包括白楚楚和她成婚的夫君
悲傷的恐怕只有一個人，他此時正在不遠處，靜靜地看著這一切。
“啾咪！”小翎鳥伸著腦袋，疑惑地看著穿著一身大紅喜服的白楚楚。
“別去。”闌裳擋住它的道路，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白楚楚，“她不認識你的。”
“啾咪？”小翎鳥悲鳴了一聲。
“是的，她要成婚了，不要我們了。”
宴請賓客的時候，白楚楚突然看到遠處似乎什麽動了一下，再去細看的時候，人已經不見了。
“新娘子，還不趕快把新郎官領出來，讓我們看看。”
“是啊，快領出來看看吧。”王嬸兒附和道。
白楚楚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，紅著臉說道:“好吧。我這就去把師兄叫過來。”
門啪的一聲被推了開來，眾人面面相覷，起哄道:“快去領出來，讓咱們瞧瞧。”
白楚楚紅著臉，低著頭走過去，慢慢拉過他的手，兩人忸怩矯情極了。
“楚楚，你今天真美。”林墨冰看著她嬌羞的面龐，農村的婚禮辦得簡單了些，兩人換了身紅衣，就能過婚事了，他還沒喝酒，已經被她的美色有些醉了。
新娘將手搭在他的手上，回以他一個微笑:“夫君，我們一起，去面見賓客吧。”
林墨冰朝他點點頭，反手握住她的手:“走吧。”
“哎呀，新娘新郎真配呀！”
“是啊，郎才女貌。”
眾人你一言我一語，極力地誇讚著。林墨冰只是低頭紅著臉笑而不語，緊緊握著她的手。
新郎新娘一起給眾人敬了酒，白楚楚不勝酒力，舉著酒杯晃晃悠悠地，眼前開始模糊。
林墨冰似乎早有察覺，奪過她的酒杯開始替她擋酒。
不知不覺，已經忙到深夜，眾人才紛紛散去。
林墨冰將白楚楚扶上了床，看著她倒在床上四仰八叉的模樣，寵溺地對著她搖了搖頭，俯身將她的鞋襪脫下。
正在解下外衣的時候，她突然半醒了過來，伸手將他拽了下來。
“師兄。”她模模糊糊地說道，“夜深了，咱們就寢吧。”
林墨冰的手明顯顫抖了下，對著她溫柔地笑笑，說道:“好。”
那天夜裏，看著床上大片大片的血跡，白楚楚都被嚇到了。
林墨冰不以為然，搖搖頭:“身為醫者，新婚夜都是如此，你不清楚嗎？”
“不是不清楚，我是太清楚了。”白楚楚卻有些疑惑，“這血也未免太多了些。”
而且她沒有任何的感覺，不合常理。
“已經成親了，我不要你叫我師兄。我要你叫我夫君。”
“好，夫君，以後我的丈夫唯你一人。”
“我此生記住了。你可不要負我。”
“我發誓。”
“好了，誰要你發誓。”
“晚了，已經在心裏發過了。”白楚楚的眼神裏充滿期待，“以後，我們是不是，會有很多的孩子。”
林墨冰翻了個身，盯著她道:“就那麽喜歡孩子。”
白楚楚無奈地笑了笑。
紅色的燈燭逐漸燃盡，四周一片寂靜，吞噬在黑夜裏。
這時，不知從哪裏傳來慘叫聲，接著是巨大的聲響。
白楚楚迷迷糊糊地睜大眼睛，林墨冰不知何時已經收拾穿好了衣物，他的手裏拿著一個火把，走到了門處。
“師兄。”白楚楚揉著眼睛，疲憊地喊他。
林墨冰回過頭來，叮囑她道:“我先去看看，你在這裏不要動。”
“師，師兄。”還沒等她說完，林冰兒就推開門。
消失不見的一瞬回頭提醒她道：“記住，應該叫夫君。”
咚地一聲，仿佛有人砸門一樣，白楚楚頓時清醒了許多，連忙穿上衣服，向門處走去。
沒等她走到門口，門就被撞破了，幾個妖魔霎時闖了進來，張開血盆大口，朝她撲了過來。
白楚楚躲閃不及，眼看就要命喪黃泉。這時，胸口的玉石乍然閃過亮光，妖魔頓時被震得粉碎。
“師兄！”她從地上爬起來，奪門而出，四處尋他。
妖魔已經盡數被殺，殘肢四散在地上。終於在最後在一間側屋裏，她看到了滿身是血，倒在地上的林墨冰。
就在她進屋的時候，一個背影從眼前飛身而過。身影太快，她看得並不是太清。只看到了那一頭銀發以及兩只狐貍耳朵。
“師兄。”白楚楚跪在地上將他扶起來，伸手探他的脈搏。氣息微弱，沒多久可活了。
白楚楚感覺晴天霹靂，腦袋頓時空了。這才剛剛成親，怎麽就失去他了？
“娘子。”林墨冰倒在大紅的喜袍裏，想要伸手摸摸她的臉龐，卻沒有力氣。
“不要動，我在，我在。”白楚楚的眼角不自覺流下兩行眼淚，從懷中掏出藥瓶，拼命把止血散灑在他的傷口上。
“不哭。”林墨冰感覺自己的雙眼，開始模糊了。
“到底是什麽回事？”她看著他身上一個狐貍的爪痕，止血散似乎沒什麽作用，鮮血從他的身上持續湧出，和他的大紅喜袍染成一片。
“娘子，不要忘了我，和，我們一起度過的，一夜。”林墨冰感覺腦子裏越來越不清晰，手腳開始不聽使喚，漸漸變得冰涼，他強睜著最後一口氣，乞求一般，“想，聽你喊，夫君。”
“夫君！”白楚楚抱著他僵硬冷透的身體，嚎啕大哭，“夫君！夫君！夫君！”
可他已經沒有了呼吸。
昨晚的夢太美，他還不及醒便破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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婚禮在三天以後舉行。白楚楚宴請了四裏八鄉的街坊。這些人多少都受過她的恩惠，找她看過病，而且白楚楚心地善良，一副仁慈心腸，大家都很喜歡也尊重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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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
闌裳的住處來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汐妃自從坐下來以後，就盯著他上看下看:“我怎麽覺得，似乎在哪裏見過你。”
“娘娘怕是認錯了吧。”闌裳有意無意地說道。
“雖然我對婢女不太上心，可你這張臉，再畫個仕女妝，我想忘記都難。”汐妃說話間從袖中拿出一個紙封扔給他。
“這是什麽？”闌裳看著丟在懷裏的紙封，打算隨手扔掉。
“是個叫竹籬的宮女給你的。”
懸在半空中的手撤了回來:“你怎麽會知道她？”
“偶然碰到的。”汐妃回憶道:“那時已經奄奄一息了。”
“什麽？”
“她死了。”汐妃風輕雲淡地說道，“為你死的。”
闌裳將紙封打開，一行行七扭八歪的字映入眼簾。
那是闌裳離開後的第二天，妖族質子逃出宮的消息，已經傳遍了整個宮中。
竹籬也隱隱有所覺察，思索再三，她趴在燈盞下，一筆一劃寫下了這封信，以免發生什麽不測。
上面寫道:
鳳兒姐姐，不，應該叫你妖族皇子。初次見你，我真的覺得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姐姐了，盡管你努力偽裝，可我早已識破了你的身份。那時我便覺得你是這世上最美最溫柔的男子。近來，我被盯上了。我有種預感，可能，以後見不到你了。可是，我此刻真的好想念你，好想見到你。你可能不相信，姐姐，我真的好喜歡你。雖然我很弱小，可我一定會護你到最後。如果我死了，請不要難過，鳳兒姐姐，不，妖族皇子，你一定要好好活著。那樣，我的死才有價值。
落款:
永遠喜歡你的竹籬
“她是怎麽死的？”闌裳將手中的紙箋放在燈盞上燒掉。
“聽說，是被內侍姑姑杖斃的。”汐妃說道，“不過為了不將你的事情洩露出去，我已經封鎖了這件事。”
“那個內侍何在？”
“已經被我杖殺了。”
“看來只能便宜她了，死的這樣輕松，一點痛苦都沒有。”
“那可不一定。我命人在她的傷口上灑滿了蟲卵，她是活活被殘食的，最後只剩一張人皮了。”汐妃說話的語氣，仿佛是一股陰風刮了進來。
紙箋很快被燒了個幹凈，化成一抹塵埃隨著風遠去了。闌裳盯著那抹塵埃，仿佛又看到了那個貪吃天真的少女。
“對了，這個給你。”汐妃一個彈指，將一個黑不啦嘰的煤球彈到了他的懷裏，“也不知為何，從這只鳥兒醒來，就嚷嚷著要找你。”
闌裳面露驚喜之色，摸摸它圓滾滾的腦袋。
“莫非你與它早就認識？”汐妃疑惑道。
闌裳點點頭，隨便找了個理由糊弄過去了。
夜裏下了很大的雨，闌裳費了很大力氣，冒雨把竹籬的屍體從死人堆裏扒了出來。然後在白楚楚附近的山頭刨了個坑，把她埋了進去。
大雨淋濕了闌裳的衣衫，他在墓碑上刻上最後一個字。那一刻，不知為什麽，他，突然很想念白楚楚。
他伸手摸摸在一旁陪他淋雨的小翎鳥，騎在它的背上，說道:“走吧。”
一陣大雨過後，天空逐漸放晴。星星從璀璨的星河裏慢慢爬出來，露出一閃一閃的小腦袋。
“雨停了！”白楚楚推開門，對著裏面的賓客說道。
於是重新開始敲鑼打鼓，張燈結彩，晚宴也正式開始。人人都是一副歡天喜地的模樣，包括白楚楚和她成婚的夫君
悲傷的恐怕只有一個人，他此時正在不遠處，靜靜地看著這一切。
“啾咪！”小翎鳥伸著腦袋，疑惑地看著穿著一身大紅喜服的白楚楚。
“別去。”闌裳擋住它的道路，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白楚楚，“她不認識你的。”
“啾咪？”小翎鳥悲鳴了一聲。
“是的，她要成婚了，不要我們了。”
宴請賓客的時候，白楚楚突然看到遠處似乎什麽動了一下，再去細看的時候，人已經不見了。
“新娘子，還不趕快把新郎官領出來，讓我們看看。”
“是啊，快領出來看看吧。”王嬸兒附和道。
白楚楚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，紅著臉說道:“好吧。我這就去把師兄叫過來。”
門啪的一聲被推了開來，眾人面面相覷，起哄道:“快去領出來，讓咱們瞧瞧。”
白楚楚紅著臉，低著頭走過去，慢慢拉過他的手，兩人忸怩矯情極了。
“楚楚，你今天真美。”林墨冰看著她嬌羞的面龐，農村的婚禮辦得簡單了些，兩人換了身紅衣，就能過婚事了，他還沒喝酒，已經被她的美色有些醉了。
新娘將手搭在他的手上，回以他一個微笑:“夫君，我們一起，去面見賓客吧。”
林墨冰朝他點點頭，反手握住她的手:“走吧。”
“哎呀，新娘新郎真配呀！”
“是啊，郎才女貌。”
眾人你一言我一語，極力地誇讚著。林墨冰只是低頭紅著臉笑而不語，緊緊握著她的手。
新郎新娘一起給眾人敬了酒，白楚楚不勝酒力，舉著酒杯晃晃悠悠地，眼前開始模糊。
林墨冰似乎早有察覺，奪過她的酒杯開始替她擋酒。
不知不覺，已經忙到深夜，眾人才紛紛散去。
林墨冰將白楚楚扶上了床，看著她倒在床上四仰八叉的模樣，寵溺地對著她搖了搖頭，俯身將她的鞋襪脫下。
正在解下外衣的時候，她突然半醒了過來，伸手將他拽了下來。
“師兄。”她模模糊糊地說道，“夜深了，咱們就寢吧。”
林墨冰的手明顯顫抖了下，對著她溫柔地笑笑，說道:“好。”
那天夜裏，看著床上大片大片的血跡，白楚楚都被嚇到了。
林墨冰不以為然，搖搖頭:“身為醫者，新婚夜都是如此，你不清楚嗎？”
“不是不清楚，我是太清楚了。”白楚楚卻有些疑惑，“這血也未免太多了些。”
而且她沒有任何的感覺，不合常理。
“已經成親了，我不要你叫我師兄。我要你叫我夫君。”
“好，夫君，以後我的丈夫唯你一人。”
“我此生記住了。你可不要負我。”
“我發誓。”
“好了，誰要你發誓。”
“晚了，已經在心裏發過了。”白楚楚的眼神裏充滿期待，“以後，我們是不是，會有很多的孩子。”
林墨冰翻了個身，盯著她道:“就那麽喜歡孩子。”
白楚楚無奈地笑了笑。
紅色的燈燭逐漸燃盡，四周一片寂靜，吞噬在黑夜裏。
這時，不知從哪裏傳來慘叫聲，接著是巨大的聲響。
白楚楚迷迷糊糊地睜大眼睛，林墨冰不知何時已經收拾穿好了衣物，他的手裏拿著一個火把，走到了門處。
“師兄。”白楚楚揉著眼睛，疲憊地喊他。
林墨冰回過頭來，叮囑她道:“我先去看看，你在這裏不要動。”
“師，師兄。”還沒等她說完，林冰兒就推開門。
消失不見的一瞬回頭提醒她道：“記住，應該叫夫君。”
咚地一聲，仿佛有人砸門一樣，白楚楚頓時清醒了許多，連忙穿上衣服，向門處走去。
沒等她走到門口，門就被撞破了，幾個妖魔霎時闖了進來，張開血盆大口，朝她撲了過來。
白楚楚躲閃不及，眼看就要命喪黃泉。這時，胸口的玉石乍然閃過亮光，妖魔頓時被震得粉碎。
“師兄！”她從地上爬起來，奪門而出，四處尋他。
妖魔已經盡數被殺，殘肢四散在地上。終於在最後在一間側屋裏，她看到了滿身是血，倒在地上的林墨冰。
就在她進屋的時候，一個背影從眼前飛身而過。身影太快，她看得並不是太清。只看到了那一頭銀發以及兩只狐貍耳朵。
“師兄。”白楚楚跪在地上將他扶起來，伸手探他的脈搏。氣息微弱，沒多久可活了。
白楚楚感覺晴天霹靂，腦袋頓時空了。這才剛剛成親，怎麽就失去他了？
“娘子。”林墨冰倒在大紅的喜袍裏，想要伸手摸摸她的臉龐，卻沒有力氣。
“不要動，我在，我在。”白楚楚的眼角不自覺流下兩行眼淚，從懷中掏出藥瓶，拼命把止血散灑在他的傷口上。
“不哭。”林墨冰感覺自己的雙眼，開始模糊了。
“到底是什麽回事？”她看著他身上一個狐貍的爪痕，止血散似乎沒什麽作用，鮮血從他的身上持續湧出，和他的大紅喜袍染成一片。
“娘子，不要忘了我，和，我們一起度過的，一夜。”林墨冰感覺腦子裏越來越不清晰，手腳開始不聽使喚，漸漸變得冰涼，他強睜著最後一口氣，乞求一般，“想，聽你喊，夫君。”
“夫君！”白楚楚抱著他僵硬冷透的身體，嚎啕大哭，“夫君！夫君！夫君！”
可他已經沒有了呼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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